
狂犬恐惧症像一堵看不见的墙,将家庭的日常切割成碎片。父亲试图用理性对抗这种恐惧,却在深夜里翻阅各种资料时,把门反锁,仿佛外界的空气都可能携带病毒。母亲则在厨房里反复清洗水果,用消毒水擦拭门把手,甚至拒绝孩子靠近任何毛茸茸的玩具。孩子们开始在餐桌旁偷偷观察父母的争吵,他们不懂什么是"狂犬病",却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。
当孩子问"为什么不能摸小狗"时,母亲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:"那是危险的!你知道多少人因为狂犬病死去吗?"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层层涟漪。父亲试图解释,却发现自己也无法用简单的语言安抚孩子。他们开始在幼儿园门口徘徊,像被囚禁的动物,用焦虑的眼神扫视每一个路过的身影。
这种恐惧逐渐扭曲了家庭的互动。母亲在孩子发烧时,会不自觉地检查体温计是否沾染了细菌;父亲在孩子摔倒时,会本能地查看伤口是否被狗舔过。孩子们开始模仿这些行为,用消毒水擦拭玩具,甚至在梦中尖叫着"病毒"。他们不再理解恐惧的真正含义,只是将父母的焦虑当作某种必须遵守的规则。
当社区医生建议接种疫苗时,母亲却将药瓶藏在衣柜深处,仿佛那是个禁忌的物品。父亲在深夜里翻看手机,搜索"狂犬病预防"的关键词,却发现自己陷入更深的恐慌。孩子们在父母的沉默中,逐渐学会用眼神交流代替语言,他们的世界被一种无形的恐惧填满。
这种恐惧最终在某个清晨显现裂痕。当孩子在小区花园里发现一只受伤的小狗时,他蹲下身想要靠近,却被母亲一把拽回。"快跑!"她尖叫着,却在孩子惊恐的眼神中颤抖。那一刻,父亲终于意识到,他们用恐惧保护孩子的方式,反而在制造新的伤害。
孩子们开始在梦境中奔跑,追逐着那些他们无法理解的危险。他们用画笔在墙上描绘病毒的形状,用积木搭建隔离的围墙。当母亲在厨房里哭着说"我只想保护你们"时,父亲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。他们终于明白,真正的保护不是用恐惧筑起高墙,而是用理解搭建桥梁。
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母亲带着孩子走进社区服务中心。她没有再提起病毒,而是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发。父亲在旁默默注视,发现孩子的眼神不再充满恐惧,而是带着一丝释然。他们开始学习如何与恐惧共处,而不是被恐惧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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